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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06-3007那书记家 (第3/3页)
,是,陈太忠是在我这儿,他记着我这老家伙呢,过来跟我喝酒。” 交通厅就这么一栋厅长楼,崔洪涛也在这儿住,就像那书记想的那样,崔厅长回来之后,发现院里有辆市政府的车——而且一看车号,就是正规序列的,不是挂靠的。 搁在平时,崔厅长也不会很在意,不过最近路桥被端了大半个班子,连老总被双规了,风雨飘摇之际,他就cao了心,吩咐自己的秘书问一下,这个车是谁的。 交通厅的人想问车号,那真的太简单了,不多时,消息就打探出来了,甚至都打听出,现在这车是陈太忠在开——陈某人的座驾还没修好。 是他在开!崔洪涛一听汗就下来了,没错,陈太忠是答应他了,只查到路桥,但是这年头的人说话,不能不信可也不能全信,尤其是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中,出尔反尔的事情,真是数都数不过来。 陈太忠来厅长楼,不可能是找高胜利——高厅长升了副省长之后,一开始没想把家搬到省政府,不过后来高崔二人矛盾渐起,高省长就果断搬走了,这叫眼不见心不烦。 甚至高云风都基本不住在这里,所以陈太忠来,只可能是找那书记,崔洪涛做出了判断,然后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:姓陈的这是要干什么? 那书记的儿子在碧空当第一秘,但是陈某人跟蒙艺的关系,也不是一般的好,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,此人是来讨好老那的可能。 那剩下的可能,就可怕多了,老那虽然是退了好多年,可是有多少旧部在厅里呢,厅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,也瞒不过那书记——如果他真想打听的话。 陈太忠选择这个时候来,是还想掏出什么东西吗?由不得崔洪涛不这么想,然后接着就是另一个问题——你既然都把目标锁在路桥了,来厅里打听消息,这是个什么味道? 所以,他很果断地给那书记打电话,得知陈太忠在其家里喝酒,于是就表示说,老书记,那我现在也过去,叫太忠别走啊——我拿一瓶八一年的红星二锅头过去。 崔洪涛要来?陈太忠一听这话也就不走了,匆匆忙忙地离开,倒像自己怕了对方似的。 不多时,崔厅长拎着一瓶酒上来了,那老太太借这个机会,又切了点熟rou,熬个丸子汤,反正刚过完年,家里这些东西都齐全。 “给他剥俩松花蛋,撒一点姜末,小崔爱吃这个,”那书记淡淡地吩咐一句,接着拿过那瓶酒来“嘿,六十五度的…还真是八五年以前的。” “八一年的,”崔洪涛笑着回答,毫不见外地坐到了桌边“知道老书记你喜欢高度酒。” “今天不行了,就一小杯,”那书记笑眯眯地摇摇头“你说八一年就是八一年的?你知道不,八五年以前的白酒,可都没有生产日期。” 他这是闲拉家常,以冲淡某些气氛,崔洪涛笑着摇头“绝对是八一年的,那一年我是全国新长征突击手,去北京参加表彰,带回来不少这个酒,留了一些给老爷子七十大寿用,结果…他没活到那个岁数。” “嗯,你家老爷子,也是个能喝的,”那书记点点头“新长征突击手啊…呵呵,那个时候,大家都是一心扑在工作上,活得很简单。” “这二十年的变化,确实太大了,”崔洪涛叹口气,看起来也很是唏嘘“计划经济变成市场经济了,社会复杂了,人心也都变得复杂了。” 说话间,那老夫人就打开了酒瓶,给大家斟上酒,崔厅长端起手边的酒杯“来,老书记不能喝,一杯就行了,太忠来…咱们先走三个。” 那就喝呗,陈太忠端起酒杯,跟崔洪涛碰一下,也做出感慨状“上次跟崔厅喝酒,还是高厅长在的时候了,真是好久没喝了。” “不是吧?”崔洪涛听得就笑,连干三杯之后,他禁不住张口哈一下气,这可是六十五度的酒,喝到肚子里就跟着了火一样。 接着,崔厅长猛夹几筷子松花蛋,才笑眯眯地看着年轻的副主任“好像老书记大寿的时候,咱们还喝酒来着的,你跟小高、还有许书记的儿子在一桌,我没记错吧?” “纯良那天去了?”陈太忠眉头微微一皱,他印象中,许纯良那天没在。 “那可能是我记错了,”崔洪涛又夹两筷子菜,一阵咀嚼之后,才貌似漫不经心地发问“对了,路桥的问题查得怎么样了?” 陈太忠不做回答,他笑眯眯地端起酒杯来“来,崔厅…再走三个,我就跟你说。” “好说,”崔厅长也不年轻了,不过这个时候,他可不会退缩,硬着头皮再碰三杯,他伸出筷子去夹菜,也不催促对方回答。 陈太忠见他这副模样,沉吟一下就缓缓发话“纪检委那边就是一个态度…触目惊心。” 崔洪涛的筷子在空中滞了一滞,然后才将菜送进嘴里,缓缓地嚼了起来,好半天之后,他一伸脖子,将菜咽下去,方始缓缓发话“这个成语我听不太懂…你记得前一阵咱们俩说的吧?” “我这人,身上毛病不少,就是一个优点,说话算话,”陈太忠也能猜到,自己来那老书记家,怕是吓到对方了,于是他解释(波ok。shuyue。org)得很到位。 “嗯,”崔洪涛又点点头,然后将筷子放下,很郑重其事地发话“小刘的很多事情,我也是才听说,这个人做事,很隐秘的…我相信组织,也支持组织的决定。” “有些决定,可能会比较极端,”陈太忠斜着眼睛看他,心中感慨颇多,唉,这可是曾经的新长征突击手啊,堕落到眼下这一步——是人出了问题,还是社会出了问题? 崔洪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,怔怔地愣了有半分钟左右,才脸色一沉,轻叹一口气“只要是组织的意愿,我都支持,他受到的任何处理…都是咎由自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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